官袍的年轻男子立身于城墙垛口处,睁大了双眼努力看向远处那于半空中随风飘扬的旗帜。
奈何,其连十余步外的景象都无法看清,更逞论数百米开外的旗帜?
县尉张毅鸣转身抱拳道:“回县令大人问,远处那旗帜正是青龙燕字旗。”
“下官那日去沮阳城办差,恰好遇到燕王殿下车队。”
“有幸得以一见。”
下洛县令闻言不由得大松了一口气。
口中连连喃喃道:“确定就好,确定就好。”
张县尉眼角余光自下洛县令身上一闪而过。
内心深处并未因其连连自语而有任何轻视之意。
反而隐隐约约间有一抹敬重神色自其双眼中一闪而过。
正德二十九年冬,宁县、广宁、下洛三城惨遭匈奴劫掠。
三城百姓于那场劫掠中死的死,逃的逃,被掠走的被掠走。
本就不甚繁华的三城自匈奴劫掠过后俨然成为三座鬼城。
后,上谷郡守孙道华调兵应战匈奴。
虽大获全胜,但匈奴人所带给这三座城池的伤害却是如何也澹化不了的。
原下洛县令虽被救回,但其终究已然年事已高。
回到下洛城后没多久便乘鹤西去。
眼前这县令,便是京城派来接任县令一职的进士。
据说此人本为翰林学士,因于一次文会中说了不该说的话,便被贬至此地。
前因后果究竟如何张毅鸣并不关心。
他只知道,这位侯县令自赴任以后于公务兢兢业业。
于官吏,与人和善。
于百姓,广施仁政。
对于张毅鸣而言,知道这些便已然足够了。
张毅鸣定了定神,刚想提醒后侯县令出城门迎接之际。
便见一骑朝着城门快速奔来。
“来者可是燕王府之人?”张毅鸣上前两步,行至城墙垛口处大声问道。
“正是!”杨先安顿住战马,高高举起手中文书朗声道:“有文书为证。”
张毅鸣看向杨先安手中的文书,随即大声道:“烦请稍后。”
话音落罢,张毅鸣转身看向侯县令,轻声问道:“大人,开城门?”
侯县令紧锁着眉头沉吟几息,随即缓缓开口说道:“先不急,先验一下文书真假。”
‘验文书真假?’张毅鸣低声喃喃一句,随即微皱着眉头道:“如此一来岂不是得罪了燕王殿下。”
侯县令微微摆手道:“燕王殿下肚量没有那么小。”
侯县令顿了顿,随即叹息道:“现在的下洛城,可经不起丝毫风雨,还是谨慎一些为好,以燕王殿下的肚量,想必定能理解我等。”
闻得此言,张毅鸣心中微微一动,低声问道:“大人与燕王殿下相熟?”
一想到侯县令出自翰林院,张毅鸣心中愈发肯定起来。
侯县令微微摆手道:“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,速速将那文书取来,莫要让人等候多时。”
“是!”侯县令既不承认,亦不否认的态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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