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开诚布公地谈一谈。

　　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，顾青青觉得自己都没有真正了解过柳如眉，甚至从前发生的那些事情，全都是柳如眉装出来的。而今天，她更加确定了柳如眉的性格，冷静睿智，甚至还带着点冷酷。与之前的柔弱无力截然相反，或者这才是真正的柳如眉。

　　“我今天叫你进来，是想与你好好谈一谈，过去的事也不必提了，我只想知道现在你是以什么想法留在我身边的？”

　　顾青青知道她们之间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，可如今柳如眉既愿意留在她身边，她便要弄清楚她心里究竟是怎么个想法，也好让她想一想往后该怎么处理两人之间的关系。

　　这一问，柳如眉倒是不慌不忙，表现得淡定如常。

　　“从前是我对不住你，可那时我身为太子的细作，全家性命都捏在别人手里，我没有别的办法。虽然我如今已经没有资格与你再以姐妹相称，但当初王爷是看在你的份上才免了我一死，所以从今往后，我的命就是你和王爷的。你们让我死，我便死。”

　　这番话，顾青青听懂了。所以，柳如眉现在既是来报恩的，又是来还债的。

　　“你的意思我明白了。我也想过了，经过那么多事，你我之间自然不会再以姐妹相称。不论你现在说是不是真心话，不过既然你愿意留在我身边，那么往后你便安心与晓晓一起跟着我。从前你是一名细作，见惯了杀戮，可我这个人最讨厌见血，所以你也不会有生命危险。以后别说什么死不死的，只要有我一日，便能保你平安。”

　　顾青青话落，柳如眉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。顾青青发现了她的眼眶里似有晶莹的泪光闪动着，可很快就被她收了回去。

　　即便身为一名细作，毕竟也是有血有肉的，会伤心难过，也会高兴感动。

　　顾青青觉得，经过这样细谈之后，自己的心情也放松了许多。往后就把与柳如眉的关系放在主仆的位置，她尽心伺候，她护她周全。当然，前提是她还有那个能力。

　　元阔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，天色已经暗下来了。每日都忙到这个时辰，他倒也是习惯了。刚刚走出御书房门口，便看到耶律东源等在了外面。

　　平日里，元阔在宫中行走的时候，耶律东源向来是等在永和宫的，今日却出现得有些意外。元阔一瞧便知道他有事要禀报。

　　“有什么事先回永和宫再说。”

　　永和宫是元阔还未封王之前住的宫殿，如今他搬进王府，永和宫也就空了起来。只是他公务繁忙，很多时候经常忙到深夜，宫门下钥后，便只能宿在永和宫了。这样的次数多了，皇帝也没有把永和宫另作他用，一直按着元阔原来住着时候的那般模样布置着。

　　耶律东源闻言，立刻心神领会地点了点头，跟上元阔的脚步往永和宫的方向走去。

　　每回忙完公务，元阔会在永和宫歇息片刻，若是时辰还早便动身回王府，若是晚了，便就此睡下了。

　　守门的宫娥们看到元阔进来，齐齐地弯腰行礼。

　　元阔步伐有些急促，心里想着早些赶回王府，估计还来得及与顾青青一起用晚膳。于是，还没进门便问了耶律东源什么事。

　　耶律东源急匆匆地跟进去，一刻也不敢耽误，直接汇报到：“收到了克烈那边传来了的飞鸽传书，像是人找到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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